付京生:各位画家朋友,各位来宾,刚才我们在开幕式上已经互相熟悉了。现在我们坐在一起主要是交流一下。在座的袁宝林先生和夏冰先生对美术史都有长期的研究。我个人一直在关心我们这个层面画家的发展,他在一个新的时期,如何更好地找到自己发展的通道。
我觉得现在有一个很大的发展空间,这个空间一直没有人去关注、去疏通。今天崔先生找到我们,我很高兴就来到这里和大家交流,一个是向大家学习,一个是向大家做一些汇报,把我最近的一些想法、思路跟大家做一个交流。希望大家能够提出一些批评。这样我们共同互动,能够把我们这个层面画家的学术问题,通过这次展览有一个比较好的提升。
下面我们请袁先生谈一谈,然后我再接着袁先生谈一谈我的观点。
今天来看这个画展之前,已经通过作品集仔细地拜读了一下,实际上没有拜读大家作品,对大家这个层面的绘画我已经关注很长时间了。我有一个基本的判断,就是在座的这些画家基本功和技巧非常扎实,手感非常得好。有了这两点,就使画面的画面感非常好。现在全国各地有一大批这样的画家,画面感画得非常好,他们会使当代的一些社会精英,实际上就是社会财富的创造者,社会发展的推动者,非常喜欢的一部分绘画形式。
这种绘画形式,如果从学术上讲应该有一个特别大的发展空间。但恰恰自从85年以后,就是“85美术新潮”以后,新的绘画样式,成为绘画的主流以后,我们在座的这些画家的作品在前一个阶段成为一种边缘状态。被认为是“不学术”的一种状态。
实际上,恰恰就是大家的这种绘画样式是一种非常学术的状态,很少有理论家去关注,很少有美术媒体进行宣传。我觉得这里面有两个问题:
第一,大家要坚守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就是想坚守住民族文化传统中最宝贵的一些东西。恰恰是这些东西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在西方绘画样式进入本土以后,被认为是一种落后的,认为是应该取消的,当时有很多这样的观点,也有很多叙述这个观点的代表人物。
第二,大家并没有回到明、清时期的文人绘画状态。还是以一种20世纪以来的学院教育所教育出来的绘画样式进行自己的绘画创作。这样就使自己的画面感非常好的绘画有了两个非常坚实的基础。一个是基本功、技巧非常得扎实;一个就是20世纪以来形成的新传统。这种新传统,实际上正好和我们所说的人民群众,这是一个历史概念。50年代有50年代人民群众的概念界定,今天有今天对人民群众概念的界定。
50年代对人民群众概念的界定,在今天可能会有所转变。这就是刚才讲的,它是一个社会财富的创造者,是一个带领全民族走向繁荣、富裕的一批群体,这样的人应该是我们认为的人民群众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个重要组成部分过去是没有的。在座的所有画家定位在和人民群众的审美发展息息相关的样式上,大家要坚持。我觉得坚持非常宝贵,没有使自己的绘画样式完全走入西方化的道路。实际上,进入了新世纪以后,世界上很多的研究汉学的学者都共同发出一个声音,就是21世纪是一个中国的世纪的,中国文化将在21实世纪起到应有的作用。中国传统绘画是传统文化,是中国文化精神的最佳载体。
那么我们如何从传统中发掘出传统文化的最佳精神?把它渗透到我们今天新的新传统样式之中。我们如何把20世纪80年代以后,改革开放以来对西方绘画引进吸收到我们的绘画之中,这也是我们面临的一个重要的任务。
通过今天个展览,我们很欣喜地发现,在座的画家都在做这样的努力。
第一,就是使自己的绘画保持着鲜明的民族特色。
第二,就是绘画样式是开放的。
第三,就是一个新传统。
今天大家聚集在一起,要认识到这种“新传统”的重要性,就是它和发展的人民大众的观念息息相关。它不是一个被扭曲了的“精英艺术”层面的艺术,这个层面的艺术在未来的十年,二十年,或者是相当长的时间会有一个长期发展的可能性。
今天这个展览借助各方面的力量在推动这个展览,在2009年的开年有这样一个展览,是美术界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下面请袁宝林先生发言。
付京生:刚才开研讨会的时候,看到主持人的主持非常感动,下来的时候,他跟我聊画。一看那个表情是非常喜欢画。电影人喜欢美术,并且积极地参加美术,这是一个新的现象,不可忽视。如果将来阿威跟你们八位,每一位要一幅画,一定要拿出精品,能够传世的经典作品,包括崔先生。我觉得这一点非常重要。从去年开始,这个现象已经开始抬头了。去年崔永元托一个朋友从我这儿要了一套画片,就是中国国家画院编的大书,把20世纪80年代以来优秀的作品都集中在一起了,他一直想做一个书画活动,迟迟没有动静。因为什么?可能他原来不太接触,不太懂。
影视界有很多画画画得到很快好的,李保田玩雕刻、木雕玩得好极了,很多专业人员都玩不过他,他刻得好极了。还有就是张铁林书法写得很好,画也可以。老一代像梅兰芳他们都有这样传统,现在有很多专业画家看了都觉得惭愧。什么意思?
就是这么一个媒体,崔先生作为这样一个媒体,这是一个新的传播现象,书画领域马上就会重新洗牌,整个的中国传统书画的发展,将来要靠资本的力量来推动。我们是做书斋的,但是我们现在深切地感到没有资本的力量,整个的学术思想,你对中国文化的信念都没有办法完成。现在有影视界、传媒界,用新的媒体来做这件事,我觉得大家应该珍惜这个机会。这是我今天参加这个会一个临时的感想。
第二,刚才夏先生讲了,画册是跟着我们一起过年的,年前我们拿到手里都仔细地看了看。我有一个想法,就是一个好画家都是有自己的理论。你能不能把你的理论系统化,这是你能不能成为大家的一个关键。徐悲鸿有理论,非常的简单,可操作性非常强,就是“我要把西方的写实主义和中国的传统笔墨结合,然后和时代的需求,时代的声音产生共鸣。”就这么一个简单的理论,使徐悲鸿成了20世纪的第一个大师。你们自己也都有自己的理论,画是会说话的,从画上都能看出你们自己有自己的理论,你们有没有把自己的理论整理成像徐悲鸿这样既简单又可操作性,还有体系性的,把徐悲鸿这句简单的话“西方的写实,中国的笔墨相加和时代发生共鸣。”放在你的概论里面,整个美术概论的所有章节都会有了动静。那么你的理论能不能放在一个美学的概论里面,让每个章节都有动静。我觉得通过崔先生组织这样的活动,大家有一个新的飞跃。
20年前卢禹顺还没有出头,像你们一样。陈向迅、赵卫、陈平、卢禹顺联合办了一个“四人画展”。请了像袁先生这样的大腕、理论家坐在一起谈,就像刚才和大家交流一样,这些人回去以后慢慢的把这些人讲的话进行梳理、放大,最后一个一个的全都出来了,现在我们面临一个什么问题呢?
就是1993年的时候,美国的一个学者亨庭顿(Samuel Huntington)写了一本书《文明的冲突》,他先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美国的《外交》杂志上。就讲前苏联解体以后,“世界冷战”结束了,但是世界进入到一个文明冲突的时代。这种文明冲突的时代,其中包括中国的非意识形态的“民族主义”。
什么叫“非意识形态民族主义”,我们想一想我们对日本人的感觉。我们不用任何理智、思索,不用任何逻辑分析,都觉得心里有一种情绪。
他认为中国的“非意识形态”的“民族主义”是美国核心价值的敌人。布什总统认同他的观点。2001年就在美国西点军校的毕业典礼上讲:“我们美国的核心价值是,你们毕业以后要把这种精神传播到全世界去。”这次经济危机之前,美国制订了经济学的游戏规则,全世界都跟着他跑,最后出现了这样的现象。这恰恰给中国文化的长足发展打开一条通道,这条通道光靠以后传统的方式,画几张画办一个展览请人来看看,甚至一个人都没有,或者都是你请来了朋友,那就糟糕了。现在要通过一些新媒体,请来各方面的专家共同参加,把中国绘画承载着中国的文化精神推出去。这是我要说的一点,就是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论,要把它系统化,可操作化,简单化。只有简单的理论才能可操作。
第二要找到自己的文化归属。
比如说画抽象的,实际上你的抽象功能有没有隐含着中国人的文化智慧?这是你的绘画能不能在一个新世纪,在世界一体化的时代,在经过世界性经济振荡以后,中国文化能够发生作用的一个非常重要问题。
简单地讲,比如50年代,我们国家在面临着世界性的封锁,我们面临着这么复杂的国际问题,周总理提出了“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这在中国绘画技法里面有,在中国绘画的思维里面也有,那么在你的抽象绘画里面能展现吗?就像类似这样的问题,比如“一国两制”,邓小平提出以后,世界上所有的政治家都认为这真是了不起的、超级的政治智慧。实际上这就是中国笔墨绘画里面的思维,就是我们要把这种东西传播给世界,也让世界重新地认识中国的文化可以对整个世界的可持续繁荣发展起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